sunny

烛花红(眠鸢;青蘅君&蓝夫人)(二)

(二)病起萧萧两鬓华,卧看残月上窗纱


这天我和秋辞再次来看望江兄。他给我们开了门,客厅里的电视传出主持人抑扬顿挫的声音。

手术后,江兄的病情得到了控制,气色渐渐红润起来,之前骤然降低的体重也已恢复,外表看去还是曾经那般面若朗月玉树临风。

也只有病人自己才知那些,无法愈合的创伤,不再如常的生活,大多时间拘于一室再也无法出远门的压抑。

但是江兄一直是很乐观的。一如既往地温和地微笑着,劝我和秋辞不必担心。

江兄说现在的日子是难得的闲适,翻翻书,听听音乐,偶尔弹一下钢琴。他说话的语气真诚的知足。电视里在播放旧曲重温的节目,熟悉的音乐飘出屏幕,是近三十年前的流行歌曲。

忽然产生空气凝固的错觉。不解地随江兄和秋辞一同看向电视屏幕。

电视里在播放约三十年前的老歌的MV。女主角高高瘦瘦,有着凌厉的眉目,演技生涩,看起来似乎非常紧张。

江兄曾经在三十年前用录影带反复播放那首歌,只为了多看看MV里的爱人。而那时秋辞鼓捣出了很多丑兮兮的尴尬截图,还大呼小叫地喊我来看她发小白眼翻得如何。

原来时间已过去那么久了。


我不喜后面我要说的这句话的表达方式,但似乎确是在和江兄分开之后,虞紫鸢的人生开始绽放。

我后来常在屏幕上海报上看到她。妆容明媚,眉眼愈发凌厉。

以前她和江兄在一处时就已拍过一些影片。秋辞常看,我也陪她看过几眼,觉得乱糟糟的无甚水准。他们二人分开之后,秋辞依然会在电视里和网络上看有她发小出演的影视作品,有时会在某个镜头突然拍手说演得不错有进步。我依然会陪她看几眼,但我觉得虞紫鸢的演技始终一如既往的尴尬。

那些拙劣的表演就像记忆里目睹过的那次她对江兄无理取闹时,一般无二。


那次是大学时候,江兄出乎意料地在学生会主席竞选中落选。有传言说,当选了的聂峰全凭他心机深重长袖善舞的女友到处拉票、每天请同学来家吃饭搞好关系。本都是些无甚根据的流言,聂学长我也曾见过,应是正直坦荡之人;但虞紫鸢听闻这些传言后不依不饶,硬是要去和他们要个说法。

我那天去江兄的租处那边借些学习资料,在客厅等待时,便听虞紫鸢愤怒的声音:我管他们到底是不是这样的人,敢欺负你......江兄应是忍耐着用平静的语气打断她的话,说即使拉票是真的,也不是违规的事情。然后她又高喊我管他违不违规......不到一分钟的时间我便头昏脑胀,借到资料后赶忙告辞。后来听说虞紫鸢最终真的去找了聂学长他们的麻烦,虽非亲眼所见,但有几分相信,因江兄为人温和,应是未劝住她。

我虽不语人是非,心下却暗自不平,不知江兄因何会一直念着这样浅薄俗气的女子。


----江兄,应自己珍重。

我终于对江兄说出了这句话,长舒了一口气。

他对我笑了笑,并未作答。

而我出神地想,是什么时候开始,江兄已有如许多的白发?

tbc

评论

热度(14)
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