烛花红(眠鸢;青蘅君&蓝夫人)(三)
(三)不怕风狂雨骤,恰才称煮酒残花
心地简单纯良的人,最易做出不值得的牺牲。
江兄如此,秋辞,亦是。
秋辞天资聪颖,生性活泼喜人,光芒四射。以虞紫鸢傲气的性子,应是对这位发小向来不太服气的。
但秋辞心胸宽广,从不在意这些。高中时几次见她们相处,多是秋辞哄着让着对方。
高二下学期的时候,秋辞说虞紫鸢出了一些事情,需要她作为朋友鼓励陪伴。具体没有多说,但当时有传闻说虞紫鸢因为要准备艺术类的考试,在学业和形体控制的压力之下患了饮食紊乱,身心状况都很糟糕。
至今不知传闻真假。那时在学校偶尔见到几次虞紫鸢,她确有几分憔悴,但还是初次见她时那副傲慢神情,并无颓唐。只是与秋辞在一处时,几次见她接到电话后到一边低声说话,是耐心安慰的语气。
那些电话占据了秋辞很多时间。想必我未见到的时候,她为了发小做出的这些努力应更是极多。而那时,秋辞正在准备报考国外的大学。
后来秋辞放弃了出国的计划,稳妥地准备高考。但不知为何高考时竟然发挥失常,最终未能进入理想的学校。
所幸秋辞的天赋与毅力都有了回报,虽然大学环境不甚满意,之后的路途走得都算顺遂。我本未细想当年种种,只是一日旧时老友聚餐,曾是秋辞挚友的温太太悄悄来和我说秋辞一路走来的不易,当中愤愤不平道,当年秋辞决定留在国内本是为了能照应虞紫鸢,而高考失利,也是因为发小在前一天半夜忽然打来电话说一些毫无头绪的话,秋辞担心对方因为压力过大出什么事情,连夜赶去陪伴后来又赶回家,未能充分休息。
温太太和我说不要与秋辞提及此事,因为当事人并不觉得这是什么牺牲,她知道此事也是因为秋辞高考当天险些迟到、临时搭了温若寒的车。
我自是守约缄口不言,若说心中全无芥蒂,必是假话。只是自此对秋辞更敬佩喜爱。
秋辞曾经同我说过一次分手。在当年高考之后。
那个暑假是我人生中少有的一段昏昏噩噩的时光。试着喝了秋辞喜欢的酒,然后在梦里看到漫天飘着长着白翅膀的黑毛兔子。
以为再不会有同秋辞并肩机会的那些日子里,我想过在手腕纹上她的名字,留一份血肉相融的念想。
这个计划泡汤了,大概是因为我在烂醉之中迷迷糊糊地打出去的几个电话。那天我在纹身店门外被江兄和虞紫鸢拦住。江兄一手置于我肩头道:青蘅,不可一时冲动。
你管他干什么?虞紫鸢恶狠狠地对江兄说,我看他自己都不在乎。
说完狠话,她像是有些不忍,又以平常语气说了一句:
蓝青蘅,你要自己珍重。
因为秋辞在意。她说。
tbc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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